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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的困惑-----读《家国天下》心得之三
来源: 岳阳市审计局
 
发布日期: 2018-04-04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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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的历史学家试图在跌宕起伏的历史长河中摸索出规律,通过文字给世间留下一个真善美的世界,供后人借鉴。然而历史总是不那么理想,很多真相早已斑驳得无法辨读,错综复杂的事实往往比书上的记载复杂得多。读史如爬山,你在深山里看到的与走出深山回望的完全不同,当你进入另一座更高的山,鸟瞰山脚,又会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。

史学家写历史总会有些主观性,比如《史记》多少带有文学家的感性,《资治通鉴》就多一些政治家的理性,都根据自己的价值标尺加工整理而成,总会在自己认为合理合法的圈圈里塑造一些形象。然而历史就是历史,不会因为书写历史的人之思想而改变。比如商鞅的变法如何权衡利弊?韩信之死到底是因为造反还是被害?王莽真是篡位?那么,又如何评价刘秀?曹操到底算奸雄还是英雄?这些,就算唤醒沉睡千年的当事人作个详细调查也不会有定论。很多有作为的皇帝其合法性却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,李世民、赵光义、朱棣......正如当年明月在《明朝那些事儿》里所言:“好人不一定是好皇帝,好皇帝也不一定是好人”。我有时想,寒灯前史学家们孤独的身影,是否也会“对闲窗畔,停灯向晓,抱影无眠?”或者像我们今天所唱的“参一生参不透这条难题?”他们写史时应该也会像我们读史时一样深感困惑吧?

近代史学家、思想家在亲历动荡局势之后,当仁义道德遭受社会进化论的冲击,更加困惑、彷徨。梁启超曾失望地说过“中国过去的历史乃王侯将相之家谱也”。鲁迅先生在《狂人日记》中也对过去封建王朝的历史总结出“吃人”两字。民间更是总结出八个字-----“弱肉强食、胜王败寇”。

少时读世界名著,独爱法国小说,每读一本小说,总爱了解其历史背景,在《红与黑》的后记中找到一句经典的话:“社会是一根竹竿,把人群分为一节一节,下面的人想尽一切办法要上来,上面的人却竭尽全力阻止他们上来。”(司汤达语)。这应该算是当时法国思想家对当时社会的一种总结,与中国近代思想家所领悟到的不谋而合。

文明的飞跃往往是由残酷的战争换来的。在经历两次世界大战后,人们又开始对“强者之力”进行重新思考,力可以建造世界,同时又可以摧毁世界,竞争可以使世界更加进步,互助可以让这个世界更加和谐,两者加在一起才算美好。

每个人心中有个理想世界,眼中有个现实世界,没有圣人说的那么纯洁,也不会被小人搞得那么糟糕,公理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中有不同的解读。这世界是复杂还是简单,完全取决于是视角问题,就像直线是特殊的曲线一样。

司马光把人分为四类:圣人、君子、小人、愚人,在找不到圣人贤人的情况下,宁可用愚人也不能用小人。在他看来,最理想的是圣人,最糟糕的是小人。问题是如何去界定圣人与小人?什么才是真正的公平正义?这一直是困惑着人们的问题。被历史公认的圣人无法用“仁义道德”去驭驾小人、愚人或者君子,史上的圣人形象估计多为后人根据种种需要塑造出来的。孔夫子奔波了一生,思考了一生,也困惑了一生。

每个人都有自己“好的上限”与“坏的底线”,与自己生存环境与受教育程度有关,我们每天都在这两条平行线中享受自由的生活。人们很容易把自己当作圣人,把别人当作小人,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而用圣人的胸怀宽恕自己。大部分人都不是圣人,也非小人,大家不过是吃五谷杂粮的凡人。“既然不是仙,难免有杂念,道义放两旁,利字摆中间”(李宗盛作品),每个人都在圣人与小人、天使与魔鬼之间挣扎,不断地调节自己,人性的多面性在环境的变化中不停转换。当你一无所有,食不果腹时,还有什么精力做圣人?当你拥有很多,花天酒地时,又有什么时间做圣人?所谓“精神源自物质,万物始于一元”(蒋介石语),人性的东西,不能过分压抑,也不能过分放纵,我们不能鼓吹人性善的一面而回避人性恶的一面,理性地承认人性的弱点,通过合理的制度设计将其引向更加美好的方向。

历史始终是个复杂的多面体,史书给我们展示的仅仅是一个代表作者观点的平面。每个人对世界的认识都有局限性,我们各自认识世界的一部分,却总争论不休。我们读历史的时候要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与历世经验加以分析,得到的东西才是我们自己所理解的历史。四十不惑,同一段历史在四十岁左右看,会有全新的领悟,二三十岁时的困惑不知不觉烟消云散。很多东西时隔多年后再去读读,会有不同的收获。多观察、多思考,这样才能做到用历史指导人生。(市局服务中心  黄文波)